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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遁者爱情小说:流氓式的爱

时间:2018-12-09 20:26来源:未知 作者:探索之子 点击:
导读:人生就是这么多巧合,人和人遇到了,人和人散去了。我想娶你这句话,在那一天里,田青也曾想对周欢说。可是现在躺在自己怀里女孩,确是林若曦。她不矫情,不嫌弃自己是

导读:人生就是这么多巧合,人和人遇到了,人和人散去了。“我想娶你”这句话,在那一天里,田青也曾想对周欢说。可是现在躺在自己怀里女孩,确是林若曦。她不矫情,不嫌弃自己是滴滴司机,做饭好吃,又善解人意。田青本来性急,但从未和林若曦吵过。她总是会化解不和不睦。也许对于天下所有的男人或者女人而言,总有一个这样的人,让你安静,能让你值得默默付出。

流氓式的爱

——灵遁者

田青驾驶着刚入手的凯迪拉克在国道上行驶着,车里放着beyond的歌曲,外面阳光明媚,就是有点热。开着窗,扑进来的风都还带着温度。

他要去旅行,去拉萨。但说起这次旅行,田青心里还窝火。田青是一个“正规”打手,平时有些什么活呢?拆迁,要债,看场子,护沙场……来钱快,但危险也大。这不,上个月小李村拆迁,公司安排他们过去撵钉子户,刚去就遇到茬子了。田青是带头人,自然一跃而上,把三个撂倒,直打的不能动弹。

所以公司老板,也是他朋友刘成,就劝他说:“出去玩一个月,避避风头。人家找你呢。等公司处理完了,给你电话,你再回来。”还拿了两万块给田青。并笑道:“你小子也该买个车了,这些年没少挣啊。你小弟都买车了,你还天天蹭车。不像大哥呀。”( 文章阅读网:www.sanwen.net )

田青点了一支烟道:“买啥呀买,你倒是买了,被砸了多少次?我没有那么多闲钱。”

刘成一听,也不说话了。随后又说:“你买保险是干啥用的?没文化真可怕。行了,你那钱就留着下蛋娶媳妇吧。一天三十多岁的人了,还光条条的。我回村里,都不敢见你妈。竟说我把你带坏了。”

田青深深吸了一口烟,心道:“毕竟上电视了,还是躲躲吧。”于是收起了两万元道:“行,你不管了。我出去溜一圈,事情一完就给我打电话啊。这大热天的,狗都在家窝着,我去那啊?”

刘成笑道:“去哪都行,不行去趟拉萨。这天正适合。把我的车开着吧。”说完,从裤袋里掏出钥匙,扔在茶几上。田青站起来,也不去接,说道:“这老板,还行!”说完笑了,出了门。

回到出租屋,思前想后,这10年打打杀杀,就跟这帮老爷们混着。人活一生为了什么?女人,房子,车子……谁知道呢?去年他花了20万,将老家的房子重新盖了,二层小楼,院子也宽敞。算是给父母二老尽孝吧,趁他们还活着。

田青是家里唯一的儿子,但他从小叛逆,不喜管教。小时候父母拿他没法,现在更没有办法了。甚至刘成说:“我看你父母都有点怕你。吃饭咋还给你另做呢。你小子有点过了啊。”虽然离家不远,但一年也很少回去。每次母亲打电话来,田青总是聊几句就挂了。

人活着坦然就行了,第二天他就出去买了车。然后就出发了,没有兴奋,只是难得啥事都没有,也没有人相伴,觉得没意思。路过景区,别人爬山,都是一对一对,就自己一个人。越爬越累,干脆坐在半山腰上抽烟,在阴凉树下发会呆,胡乱感慨一会,也思悟不出什么头绪,太阳下山了,他也跟着下山了。晚饭找个农家乐吃吃,饭后玩手机,也不出去找乐子了,然后闷头睡觉。

这是他出来的第五天了,昨天打电话问情况,情况更糟,暂时回不去了。正这样想着,田青看到前面停着一辆车,路边站个戴眼镜女孩在招手。田青把车停在她旁边,女孩圆脸,大眼睛,很有喜感。穿着长裙子,看的出身材不错。

田青道:“车怎么了?”

女孩道:“抛锚了,打不着。”

田青道:“我也不会修啊。”

女孩道:“不用你修,看你方便的话,搭个车到县城。可以给费用的。”

田青笑道:“出门靠兄弟,费用就免了。上车,我正好也打算在县城过夜。”

女孩又指了指她的车道:“你能帮忙,提一下箱子吗?”

田青只得下车帮她把箱子放在自己车上,然后两人才出发。女孩介绍说:“我叫周欢。欢乐的欢。你呢?”

田青道:“田青。青草的青。”

周欢打量了田青,也打量了车子。开口道:“你这是新车啊。走国道不心疼吗?”

田青道:“心疼就不买了。我和大多数男人这点不一样。他们把车子当宝一样,我不一样,这玩意就是个工具。坑坑洼洼的路才有意思,我又不急。走高速,路笔直跟钢条似的,容易瞌睡。”

周欢道:“话是这么说,可你是新车。还没有过磨合期,就这样糟践,车子寿命就少了。保养也贵了。如果出点状况,第二年保险也给你涨价了。”

田青听周欢说的头头是道,便问:“你是干啥的?”

周欢道:“你看我像干啥的?”

田青笑了道:“我又不是算卦的,这能猜的着?我猜卖保险的。”

周欢点点头道:“和保险是一个行业,但我是做金融证券,投资理财的。你买过股票或基金吗?”

田青摇摇头道:“倒是老有人打电话推荐,我一听就烦了。闹不懂她们说什么。什么买涨买跌,双向操作。我哥们倒投了,大众进去,自行车出来。差点没和他老婆离婚。”

周欢点点头道:“嗯。玩股票不仅玩的是资金和技术,还得有好心态。那你是做什么的呢?”

田青一只手扶着方向盘,一只手给自己点了一只烟道:“命苦,我就是给人打工的。”

“具体做什么呢?”周欢追问。

田青就说:“看看工地,顺便给工地送点沙子,石子啥的。”

这时候,周欢来电话了。打电话还全程英文,唧唧哇哇说了有20分钟,才挂断。

田青道:“你还会英语啊?”

周欢道:“我在美国上的学,毕业后在华尔街上班。你去过吗?”

田青吐了一口烟,笑道:“别说没去过,就那个什么华尔街,听都没听过?”

周欢道:“那你哪里毕业的?”

田青又笑了,说道:“马家湾沟子毕业的。”

周欢摇摇头道:“没听过,可能我刚回来不久。”

田青听了,心道:“这丫头还当真了。”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,笑的肚子疼。这一天的无聊,一扫而光。

周欢看他无端的笑,一脸不解问:“你笑啥?”

田青忍住笑,慢慢道:“我笑你都不知道中国最著名的马家湾沟子大学。那可是一流的大学啊。”

周欢脸色有点尴尬了,正色反击道:“你不也不知道华尔街吗?我才应该笑你。你这样,太没礼貌了。”然后就不说话了。

田青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。这丫头经不起开玩笑啊,这种玩笑不礼貌吗?田青丝毫没有意识到。他只道这女人矫情。

过了几分钟,看见周欢拿手机在搜东西。一会她转头问田青道:“是哪几个字?我了解一下。”

田青转头问:“你在干吗?百度马家湾沟子大学吗?”

周欢点点头。田青又差点笑出来,还是忍住道:“别,你还当真了。我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
周欢道:“没有这个大学?”

田青笑着点点头。周欢气道:“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。”

田青点头。周欢又问:“那你到底哪个学校毕业的?”

田青发觉这丫头有点一根筋,可能国外待久了吧。这话都听不出来。但他还是道:“没上大学。就你刚才唧唧哇哇说那么半天,我一句没听懂。”

周欢道:“那你没看过美国电影?”

田青道:“肯定看过啊。什么love,fuck,这些我懂。不是爱,就是骂人。”

周欢笑道:“行了,你好好开车吧。我不问你了。”

田青道:“那我来问你。”然后他问:“美国女孩是不是很开放?见一个爱一个。就没有那种害羞感。”

周欢道:“那是你电影看多了。见一个爱一个那不叫爱,那叫滥交。文化是有差异,但矜持在很多美国女孩身上也有。比如你走在美国街头,你和美国女孩打招呼,都是很自然的,甚至要个电话都很容易。但不代表很开放。出轨在两国文化中是没有差异的,都是要受到谴责的。”

田青点头,然后问:“你结婚了吗?”

周欢想了想道:“我当然结婚了。你呢?”

田青道:“我老婆大概还在美国呢。就在你说那个什么华尔街那,迷路了。”

周欢听了不语,脸色微红。田青看到又尴尬的笑了,随口一说,她不会以为我在撩她吧。算了,不解释,撩就撩了。

哪知道这丫头开口道:“你这是套路。”

田青笑道:“不得了,你还知道套路啊。那你上了我的车,就不怕我对你起歹意。”

周欢看着田青道:“你不要开这种玩笑。我上车前就把你车牌拍了。你以为我是小女孩啊。”

田青笑道:“我说你干嘛那么认真呢。你帮我拿瓶水吧。”

周欢打开座椅旁的盖子,没有看到水,倒是看见一把匕首。她愣了一下,心里不安了。开口道:“你这里没水啊。”

田青道:“那就是喝完了。”

周欢看看周围的环境,天已经暗了下来。走了也有一个小时了,怎么还不到县城。她再打量打量田青,见他生的魁梧,又留着寸头,看脸也棱角分明的,又联想到刚才看到的刀,心里顿时升起不详之感。

她装作镇定,开口道:“这是哪里啊?”

田青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这半天没看到路牌了。”

周欢越看越不对劲,国道越来越窄,甚至就像小山路了。她悄悄打开手机地图,定位位置。并发了一个位置给自己的父母。看了之后,她才知道,这根本不是去县城的路上,甚至这条路叫什么地图都没有标注。一路颠簸啊,慢悠悠的。他就是在拖时间,等天大黑了好下手。

她想打个110,可是现在他也没有对自己行凶。再说了,真要行凶了,自己打电话,不更糟糕了?所以她假装打了个电话,然后对田青道:“你在这里停一下。谢谢你搭我一程。”

天黑路不好,田青正专心开车,听见周欢这么说,他不解道:“停在这?你要在这下车?”

周欢点点头,田青将车靠边停下道:“你这人也奇怪,这荒山野岭,下这你咋办?”

周欢道:“没事,我老公现在要过来接我。我怕他看到你误会。毕竟天这么晚了。”

田青听她这样说,也不好挽留。就说:“那好吧。别你老公来,真把我打一顿。我这就成冤大头了。”

周欢点点头,然后田青下车,把她的重行李拿下了。并说道:“你这装的都是啥啊。沉的跟猪似的。”

周欢没有回答,只是再次说:“谢谢你。”

田青开了一天的车,伸了个懒腰,立刻觉得舒服了。给自己点了一支烟,猛吸了两口,看看周围,全是黑呜呜的。但他知道,一边山上全是树木,一边是不知名的河道。这个时候,风吹着很惬意。

周欢的长裙子,随风摆舞,长发也飘飘然舞动。她一只手,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。田青看着她,这个时候才觉得,这个女孩还有些姿色。可惜了,怎么就嫁人了。

他说:“你等等,我去放个水。”

周欢不解道:“放水?”

只见田青匆匆跑开,直到看不清周欢。才松了裤带,放了水,顿时觉得轻松多了,憋了半天了。

周欢哪里还敢等田青,准备拉起箱子就往反方向走了。可是一想,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,她告诉自己淡定。车牌号,车型,田青的照片,她都已经拍了并保存上传了。

田青回到车旁,就跟周欢道:“那你等着吧。不过我估计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。”

周欢点点头,还是道:“嗯。没事,我就等着。”

田青独自一个人驾车继续前行,越想越不对。走出去二十里地,他停下车,也拿起手机导航。这一看,才知道,走岔路了。本来离县城90多公里,这下好了,走到另一条路上了,离那个县城还有160公里。这不越走越远吗?怪不得那丫头要下车呢,感情是把我当坏人了。

不过转念又一想,自己可不就是坏人吗?靠打打杀杀生活的人,能是好人吗?想到这,他又给自己点了根烟,吸了一口觉得嗓子干的很,连痰都吐不出来,可是又没水了。

他少不得又退回去,果然见周欢坐在行李箱上等人。他把车停到她身旁,车轮带起一些灰尘,她用手捂着嘴,谨慎的看着田青。田青道:“别等了,这个点了,这块没车,更没人。你搭不到车的。”

周欢听了还是坚持道:“我不搭车。我老公过来接。”

田青道:“真过来接呀?那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来接你,干嘛搭我的车啊。行了,你别担心了。哥没钱,但不缺钱。缺女人,但不至于饥不择食。上车吧。商量一下怎么走?”

周欢听他这样说,心里不那么害怕了。但还是坚持要等老公。这下田青信以为真了。心道:“她应该真给她老公打电话了。不然这么黑,怎么敢等。等过路车,得等到明天吧。”

他慢慢上了车,准备出发。又摇下车窗道:“我知道路走错了。可你也没有提醒我啊。”

这句话,一下子点燃了周欢的不满,她立刻道:“是你开车,还是我开车?本来这会都到了,可你走岔了,越走越远,我能不怀疑吗?”

田青懒得辩解,于是道:“那你到底给你老公打电话没?他什么时候到?”

周欢心里一下没底了。说道:“我那知道,是这样吧。他离这还远呢,我再给他打个电话,让他别来了。”说完,她真的打了一个电话,唧唧哇哇又是用英语讲话。

打完,她指了指行李道:“你得给帮我一把手。”田青又跳下车,把行李放上车。两个才又上了车。

周欢先开口道:“你是故意的吧?”

田青一想,这是个一根筋女人。只能实话实说道:“我故意把我带到这沟里来?跟你说实话,车是新买的,我是常年不出门。导航那玩意我从来不用。我出来就是瞎玩,大概方向我知道,但总走错路。错了我也不急。”

正当田青说的时候,周欢的手机来了视频。周欢接了,视频里一个阿姨道:“怎么了?欢欢。刚才手机充电,没有听见。你这是在哪啊?”

周欢道:“我在车里,跟我朋友在一起呢。”

周欢母亲道:“哦,玩的开心吗?我跟你朋友打个招呼吧。”

周欢用手推推田青,田青这下慌了,连摆手。然后凑到周欢耳旁道:“不好吧。初见面,就跟你妈说话。”

周欢不听,把视频对着田青,田青看见一个阿姨,还有一个叔叔坐在旁边沙发上。连忙道:“阿姨好。”然后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周欢的母亲摆手道:“你好啊。还是壮小伙子呢。”

田青不知道怎么回答。周欢母亲问道:“欢欢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?”

田青连忙道:“没有,没有。”

周欢的母亲又道:“我自己的闺女我知道。她脾气倔,自己主意又正。连我们的话都不那么听。所以你们年轻人谈恋爱,我们不管。但要互相包容一些。”

周欢听了这句话,连忙抢过手机道:“妈,你说啥呢。就是普通朋友。你跟人家说这些干啥。”

这时候周欢爸爸开口说道:“你妈说的没错。你要多包容一些男生。在外注意安全,每天报平安。”周欢连忙说了两句: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我挂了。”然后就挂了。

田青已经爬在方向盘上笑了。周欢也无奈的笑了,像泄气的皮球一样。这时候田青抬头笑道:“要不你下车,等你老公来接吧。”

周欢抡起拳头,就砸了两下田青的肩旁道:“快想想,怎么走吧。”砸了之后,她觉得自己失态了。又正经坐着,整理了一下头发。

田青看看时间道:“你会开车不?要不你来开。我实在脖子疼。”

周欢听了心里暖阳阳的,打消最后的一点不安。她笑道:“我当然会开。”

两个人换了座位后,周欢打火,前进。开着导航,两个人准备沿岔路继续走,到另一个小镇上,路程大概80公里了。可是刚出发,周欢就忐忑了,路颠簸的很,起初坐在副驾驶不那么明显,开车倒感觉很明显了。再者这车太高,也不习惯。最窝火的是,导航还老误导,明明就一条路,还一直说:“路口请左拐。”一会又说:“前方限速40公里。”

田青笑道:“左拐是让你自杀呢。”

周欢开了不到二十分钟,出了一脑子汗。连忙踩住刹车道:“不行,还是你来。这导航,这路,把我整崩溃了。”

田青只能又坐到驾驶位置上,路不好走,弯道还多,所以他就专心开车。周欢安全带系紧紧的,嘱咐田青慢点开,反正晚了。

大概又走了一个半小时,导航显示到了。可这哪里是个镇子,明明是个小山村。而且零零星星看见几家灯火,甚至还不如路过的两个村子灯火旺。看看时间,已经快10点了。田青又渴又累,周欢也是。可是此刻她也不知道,如何处理。这情况没有遇到过。

田青熄火,下了车。周欢跟着下了车。他们走过一条小道,天黑,田青伸了把手拉周欢。周欢没有介意,两个就并排慢慢走着。到了一户人家门口,田青敲了两下门。

开门的是一个大娘,一看门口一个彪壮的汉子,吓退了两步。田青连忙道:“阿姨,别怕。我是路过,天黑了,没法走。看能不能借宿一晚上,我们可以给钱的。”

周欢连忙抢在田青前面进屋道:“阿姨,别怕。我们就是天黑了,路过这里。”这时候,看到一个大叔也出来了。大叔问明情况,憨笑道:“可以的呀。来,你们坐。”

和大叔坐着聊,半推半就聊好了价格。晚饭炒四个菜一个汤100元,睡一晚上50元。早上4个菜一个汤,再收100元。总共250元。但数字不好听,田青执意要给260元。大叔又谦让了好久,才说行。田青当时就给钱了,大叔又推辞说早上给。田青还是先给了,说一样。对于这样的大叔大婶,田青从来都是爽快的。

于是十点多了,大叔大婶开始忙碌起来,就好像儿子带着媳妇从远方回来了一样开心。其实在聊天中,才知道,大叔的两个儿子常年在外,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,很少回来。地方穷,留不住人,都是些老人在镇子上。但一个镇子,满不到100人。

大叔一边给大婶打下手,一边又过来和田青他们聊。问田青哪里人啊。田青说山西太原。大叔直说那地方离这可老远了。又问周欢哪里人。周欢说上海人。大叔又说,果然是大城市来的,你看那皮肤粉嫩粉嫩的。说的周欢脸都红了。田青只在一旁笑。

大叔又问:“结婚了?还是正谈着?”

田青道:“正谈着,结婚还早呢。”他看看周欢,周欢正在喝水,也不介意田青这样说。

大叔赞道:“小伙子好眼光啊。”这时大婶呼喊大叔帮忙去了。两个人喝着开水,打量一下四周。真的是家徒四壁,没有什么值钱东西。不过收拾的还算干净。

周欢道:“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土屋子。牢靠吗?”

田青道:“牢靠啊。但是肯定不如我们山西的窑洞牢靠。这不一定是土屋子。可能是砖头砌的。糊了一层焦土。”

周欢这时候拉着木板凳,靠近田青悄悄问:“晚上怎么睡啊?”

田青道:“一会吃完饭,我看大叔怎么安排。”

大叔大娘忙活了半小时多,四个菜一个汤上来了。田青一看,竟然还有炖小鸡,顿时觉得大叔大娘太实在。一个不知名的野菜,凉拌的,味道独特。一个西红柿鸡蛋,一个炖小鸡,一个土豆丝。然后加一个粉丝汤。田青再三感谢了,也让大叔大娘,坐了下来,一起吃饭。大叔大娘推让了半天,也坐了下来。

大叔又从床底,拉出一大壶散酒,说这是村里人家自己酿的。纯粮食酒,不如你们城里的酒。田青见了,连忙道:“大叔你不知道啊。城里十瓶酒八瓶就是勾兑的,哪里还有那么多粮食酒。今天倒是沾了你的光了,还能喝口粮食酒。”

旁边的周欢连忙道:“你能喝吗?不开车了?”

田青道:“晚上开啥车,好好吃,好好喝就行。”

对面的大婶开口说话了:“你男人很有魄力,刚进门的时候,吓我一跳。得有1米85吧。”

周欢没有说话,吃着凉菜道:“阿姨,这个好吃,叫什么菜呢?”

大婶开口道:“这个呀,这个叫齐齐菜。现在吃正是时候,过一月就老了。不好吃了。”

周欢说:“海珍海味倒吃遍了,这个菜我还是第一次吃。很好吃。”

大婶道:“哎,你们年轻人就吃个鲜。再者今天你们跑了一天车,又饿又渴,自然就吃的香。多吃几回,就不觉得了。”

和大叔一边喝,一边聊。聊着聊着,大叔就哭了。两个儿子,一个没有成家,最大的都四十了。小儿子也33了。说到他父夫妻两个独自过年,冷冷清清,大婶也落泪了。

周欢安慰道:“人都有自己的路和自己的命,儿子女儿们,就看他们自己。不要操心。”

大婶道:“孩子啊。你还年轻,等你将来结婚了,有个孩子了,你就懂了。生活真的难啊。儿女们没个工作,没个家庭,老人怎能不急啊。看你们这么光鲜,哪里像我们这里呢。”

田青问了一些风土人情,说到高兴处,大婶也开喝了。见大婶也开喝了,周欢也要喝。借着田青的杯子,她喝半杯酒。滋个牙,直呼辣。赶忙吃了两口鸡肉,才压下酒气。

田青道:“美国不喝酒吗?不是电影里老有学生酒会吗?”

周欢道:“哪有这么辣啊。”

田青一边吃,一边喝,心里非常舒服。这是出来几天,最舒坦的一天了。大叔也是,嘴上喝着,手都有点抖了。田青接过酒桶,帮他倒上。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。周欢忍不住,又喝了一杯。然后又龇牙说辣。大婶也喝,喝了几杯之后,大婶说不得了,上头了,不敢喝了。

田青给周欢倒了一杯,趴在她耳朵悄悄道:“这杯敬你老公。”

周欢听了,噗嗤一声笑了,嘴里的肉都掉了,连忙用手去接。骂道:“要死啊。”

然后她还是笑着接了酒,一口喝了。然后道:“你想灌醉我吗?”

还不等田青开口,大叔开口道:“年轻人没事,醉不了。醉了就爬梯子上楼睡,一觉睡到天亮。”田青也算是酒场,夜场上的老手了,大叔已经醉了。酒正好也不多了,他连吃了两杯,清了底。也觉得上头了。

四菜一汤,竟然吃光了。大婶给了一床被子,他们就先去休息了。此时已经快12点了。田青和周欢爬上阁楼一看,就一张床。周欢已经晕晕乎乎的,但意识非常清楚。她说道:“我不要在这里睡,更不能和你睡啊。”

田青道:“那你说,怎么睡?”

周欢道:“你把车钥匙给我,我去车里睡。”

田青道:“你能不能不矫气?你去车里睡,大婶大叔看见多尴尬啊。明摆着你嫌人家这床不行啊。”

周欢道:“这下面全是草啊。上面就一个席子,铺还这么差,怎么睡啊。再说咱两个呢。”

田青道:“行了。就这睡了。你以为这是星级酒店啊。没在荒山野岭算不错了。再说这位置挺大的,被子你一半盖着,一半压在身下,就不硌身子了。”

周欢坚决道:“不行。要么我睡车里,要么你睡车里。”

田青无语道:“你妈说的没错,你就一根筋。”

周欢道:“你想啥呢?我是一个女孩哎。我能跟你睡一个床吗?笑话。”

田青也懒的和她说了,掏出钥匙道:“拿去,拿去。车窗别关死,别出不上气来要了小命。”

周欢拿了钥匙,又慢慢爬下梯子。下梯子的时候,碰了一下,撞的生疼,眼泪都出来了。当她一个人出去的时候,四周黑漆漆的,连对面的车都看不见。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但还是怯怯的。很远处好像有青蛙叫,或者别的什么鸟。总之让她无比恐惧。

她走了十几米,站住了。又觉得尿急,可又不敢蹲下尿。想了想,她还是缩了回去。走进屋子,听见大叔大娘睡的呼呼的。丝毫不知道她出去,又进来了。

她又慢慢爬上梯子,田青已经把灯关了。她好不容易爬上去开了灯,看见这家伙,也都睡着了。这才几分钟啊,就睡了。她上前,推了一把田青,田青迷迷糊糊醒来,看到周欢问:“你是谁啊?”

周欢气道:“你喝傻了吧。”朝他肩膀捶一下。

田青这才反应过来道:“几点了?天亮了吗?”

气的周欢都想跺脚,她道:“没有,我要上厕所。”

田青顿时无语道:“上厕所你就上呗,你叫我干啥。有病啊。”

周欢听了生气,但还是道:“你才有病。你得给护着我啊。我一个人害怕啊。不敢蹲啊。”

田青无语道:“你开国际玩笑呢。你上厕所,我给你看着。你就大胆尿呗,黑灯瞎火,谁能看见你。”

周欢实在憋不住了,就央求道:“我错了行不。你就帮我一个忙,给我照看一下行不。我憋不住了。”

田青在夜场,见多了这样撒娇的女孩。他可不吃这一套,就转头闷在被子里睡了,再不理会周欢。

周欢见这样,心凉半截。,自己呆了半会,实在憋不住了,只得又慢慢爬下梯子。还没有爬下去呢,就觉得腿上一热,原来已经夹不住尿出来了。这一下她可慌了,连忙又爬上去,全尿在阁楼上了。裙子,内裤都湿了。

看着熟睡的田青,周欢全是委屈。一下子蹲在墙角,就哭了起来。这时候,哭声警醒了大娘,她站在楼梯旁问:“姑娘,没事吧。”

田青这才又醒来,看见周欢蹲在那里哭,连忙回道:“没事,大娘。你去睡吧。”

大娘又问:“姑娘,没事吧。”周欢知道大娘关心自己,哭着回道:“没事,大娘。你赶紧去睡。”

周欢这一哭,田青的睡意,一下子给丢了一半。剩下一半就是累了。他只能道:“我这是造什么孽,遇见你这么个大小姐。上厕所,还得人跟。以后生孩子,也我也给生吧。”

周欢不回话,只是一味的哭。

田青只能站起来道:“走吧,走吧,我看着你尿。”

周欢还不说话,就低头哭着,只是声音小了很多。

田青只能道:“你到底要那样吗?走不走!不走我可睡了啊。”

周欢只是不言语,心中更是伤心。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自己又不争气,不敢一个人在车里睡,怕是连车的地方,都走不到,就吓破胆子。就在那哭着。

田青知道这是一根筋女人,没想到还是瓷娃,一针扎不出一句话。田青虽然没有正经谈过女人,但也知道女孩就爱哄着。他只能走到周欢身旁蹲下道:“好我的姑娘呢。如果要尿,现在走。如果要睡,现在睡。咱现在在哪里?在别人家,懂吗?你哭哭啼啼,让大叔大婶听见了,还以为我把你咋样了。影响不好,知道不?”

周欢这才道:“你还知道影响不好,你就是个猪。”

田青见她把眼睛的妆都哭花了,就笑道:“你看看你眼睛,跟个熊猫似的。”

周欢用手擦拭一下。田青道:“快别擦了,越擦越糟糕。”他低头看见,旁边地板是湿了。于是问:“怎么这湿了?”

周欢羞的没脸抬头,忙趴着装哭。田青也不以为然,以为是水倒了。起身来拉周欢上床睡觉。周欢死活埋头拽不动。

田青无语,要发火。但看她已经在哭了,就又忍了。他一把周欢抱起,吓的周欢连呼喊道:“你别碰我!”田青没有理会,转身把她放在床上。这时候发现手上湿了,她的裙子也是湿的。再看周欢那样子,顿时明白了。这丫头竟然尿裤了。

他低声道:“你是不是刚才尿裤子了?”

周欢不语,只是拼命抓过被子,盖在自己身上。田青无奈,只能问:“这湿了,还能穿不?有换的没?”

只听见周欢在被窝里低声道:“在箱子里有。”

田青只能下梯子,打开手机灯,向对面的车走去。黑漆漆的,夜色凉凉,饶是田青胆大,也不愿独自在黑暗中行走。大山里的树木,这时候远看,就好像长着大嘴的怪物。但这个夜,其实看不到这样的怪物,这个怪物只存在于想象之中。

田青走了7,8分钟才到车子旁,就好像走了一个小时似的。他打开了车门。开了车灯,看着前方的光亮,心里有一些安慰。也难怪周欢那小丫头害怕,竟然尿了裤子。

他去拿周欢的箱子,才发现箱子上,还有锁子。心里顿时一阵火啊。箱子上,上啥锁子呢。只能又回去,周欢还没睡,坐着等他呢。他问:“你们女孩真麻烦,箱子上的锁子,钥匙在哪?”

周欢道:“在副驾驶包包里。还有箱子密码是9119。不许乱翻啊。就拿那件红色半袖,和黄色七分裤,还有内衣。”

田青一听这么麻烦,就说:“行了,你来吧。谁知道你里面放些啥。还锁子锁着。”周欢听了,就从被窝里钻出来,穿了鞋子,也爬梯子下来。

田青拉着周欢的手,两个人又回到车旁。周欢打开了箱子,自己在车里换衣服。折腾了好一会,才说好了。看看时间,已经2点多了。

她说:“要不我们就在车上吧。坐到五点,或者车上打个盹,天亮就走。”

田青指了指后座道:“你一个人睡在后座吧。腿还勉强伸开。我这么高,你觉得能行吗?”说完,他关了车门。

周欢连忙开了车门,追下来道:“那我一个人怕,我也回阁楼睡。”于是两个人关了车门,又回到阁楼。

周欢睡在里面,田青靠着梯子睡。刚开始田青把被子都给周欢盖了。周欢说热,你也盖点。然后田青,就拉着盖了一半。便慢慢睡着了。

第二天早上,听到阁楼下有动静,田青醒了。发现周欢腿搭着自己,脸正对着自己睡的香呢。田青突然发现,这丫头嘴唇很性感。动了歪念头,就偷偷亲了一下。哪知道这丫头猛睁开眼,骂道:“你个流氓,刚才是不是亲我了!”说完一脚揣在田青独身上,田青吃痛滚下床来。

直呼求饶:“错了,没忍住。”周欢看他那样,就没有再为难。只是说:“再对我动手动脚,你就等着。”田青下了梯子,心里悔恨自己没分寸。

已经是早晨10点多了,大叔大娘又在做饭了。问田青睡的还好?田青道:“挺好的。昨天把大叔你的酒都喝完了。”

大叔笑道:“酒就是招待客人的。这酒就我隔壁王叔酿的,他有个酒窖。村里邻村办事,很多人都用他家的酒。就是有点糙,怕你喝不惯。”

田青听了说:“好酒。就在隔壁的话,我去看看。”

正要去,听到阁楼上周欢道:“你等等我。”一会周欢才下来,两个人走了约有800米的路,来到隔壁王叔家。王叔一听,乐的合不拢嘴。连忙带着田青下了酒窖。

一下酒窖闻到酒香扑鼻,田青让王叔,打了四桶酒。一个塑料桶是5升。一桶才收80元,田青喜滋滋的提了酒回到大叔家。给了大叔一桶,大叔连连感谢不止。四个人又坐下吃了饭,大娘做了一个炸小黄鱼,好吃的很。

吃了饭,辞别了大叔大娘。太阳挺好,田青和周欢回到车上。周欢道:“你买那么多酒干吗?”

田青道:“我自己喝啊。你要的话,给你留一桶。你可以带给你爸。”

周欢摇头道:“我才不要。现在打开导航走。你别又走错了。”

田青只得打开导航,两个人一路驶向县城。周欢道:“昨天还没有问你,你要去哪啊?”

田青道:“我去拉萨。”

周欢道:“我也是啊。我准备先去色达的。然后再去拉萨。要么一起吧。”

田青道:“你确定?不怕我污了你。”

周欢道: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咱俩泾渭分明。一路开销AA制。”

田青给自己点了根烟道:“还清者自清,我现在车里都闻到一股尿骚气。”说完,他哈哈大笑开来。

周欢眼睛瞪着田青,觉得这人不可理喻。大声道:“fuck。”

田青道:“嘿,别欺负我听不懂英语啊。这是骂人的。”

周欢冷冷道:“你知道就好。再提那件事,我就和你绝交。都是你害的。”

田青笑道:“说的好像咱俩很熟似的,还绝交!从来就没交过好吧。”

周欢气的直往田青肩膀上捶,田青赶忙道:“行了,别闹了。动手动脚,我在开车呢!”

周欢这才止住,还是道:“早上吻我的事情,还没有跟你算清呢。”

田青不说话,专心开车。周欢打了两个电话,询问了车子情况。田青还是先打破沉默道:“其实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啊。该凸的地方凸,该凹的地方凹。”

周欢不说话。虽然他带着笑虐的说着,但周欢心里还是很受用。只是装作生气。

田青道:“你多大了?”

周欢本不想回,但还说:“28岁。你呢?”

田青道:“33岁了。”

周欢道:“33岁,在国内算老光棍了吧。”

田青点头道:“嗯。不过28,在中国也算老处女了吧。”

周欢道:“你才处女呢。”猛一想,这家伙在套话。

两个人一边走,一边听歌。周欢放了一些英文歌,田青虽然听不懂词,但也觉得还不错。

快到县城的时候,周欢道:“咱先去开房。”

田青扭头看着周欢道:“大白天开房?你确定。”

周欢又要伸手打田青,被田青伸手一把抓住,握在手里道:“再跟我动手我捶你。”

田青本来力气就大,这一捏,直捏的周欢叫唤: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
周欢活动下手,生气道:“你别想歪了。我要洗个澡。”

中午12点钟的时候,两个人到了县城。田青上去要了一间房。进门周欢便道:“卫生间是我的,不许进来。”说完便进去了。

田青通过毛玻璃,倒是可以看到周欢的曲线,但他还没有到下流偷看的地步。而且昨晚没有睡好,浑身酸痛。就脱下外套,本来想光着膀子,还是没有。躺下没多久,就睡了。

再次醒来,是周欢推他。跟他说:“该你洗了。”

田青正睡的香,他最讨厌人打扰他睡觉了。就回了一句:“我不洗。别吵我。”

周欢道:“去洗洗,天这么热,都是汗味。难闻死了。”

田青不理,两人撕扯被子,田青不小心,撕扯了裹在周欢身上的浴巾。周欢骂道:“流氓。”

田青看了周欢的身子,一跃起来,一把把她摁在床上道:“我让你见见什么叫流氓。”

周欢伸手就朝田青脸上打。田青也不管,吻在了周欢的唇上。周欢死活拽着被子,大骂道:“你个流氓,我真报警哦。”还别说,听到报警两个字,田青就不动了。他想到这次出来,就是来避事的,这真要报警可就坏了。

起身,他走到卫生间。脱了衣服,冲了凉水澡。直呼爽快,出来再看,周欢在玩手机。他也不好再躺上去了,就道:“我先下去了,去周边转转。你睡会吧。”

周欢道:“大中午,你去哪转啊。还是躺躺吧。只是得老实点。要不还打你。”

田青听她这样说,知道她不恼了。就走过去,上了床。两个人都只穿了内衣。田青倒头就要睡,可是这会睡不着了。心道:“这旁边睡个美女,能睡着吗?不采取点行动,反而像个傻子似的。”

这样想着,他便一直手,搭在周欢肚子上。周欢扔掉手机,抓住他的手。田青没有退缩,一把把她扳过来,又吻上她的唇。两个人,就这样吻了起来。田青当然得陇望蜀,步步紧逼。两个人半推半就,就滚在一起了。你侬我侬,纠缠了好些时候,才消停下来。

周欢掐一下田青的肩膀道:“你就是个流氓。”

田青不说话,从床头取了一只烟点上慢慢道:“我就是个流氓。”静下来后,他倒觉得自己有点真流氓的感觉了。毕竟周欢不是夜总会的女孩,人家是高材生。

在田青点烟的时候,周欢看见田青背上几道疤痕,忙问:“这些伤痕怎么来的?”

田青不说话,只顾抽烟。周欢道:“你还真是流氓啊。是不是跟人打架被砍了。”

田青也不想欺骗她,就点点头。周欢气的只躺在床上,不理田青。想到刚才两个你浓我浓的时候,自己说的话。都后悔死了。还问他喜欢自己吗?愿意一起相处吗?田青都说,愿意,愿意,都是愿意。

这时候,周欢问道:“你到底做什么工作的?一个月多少钱?”

田青道:“看场子,搞拆迁。收入不稳定,一个2万多吧。”

周欢道:“就是打手呗。”田青不语。

周欢道:“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的?干点啥不行,偏干这个。我讨厌的就是这种了。没一天安稳日子。怪不得你33了还单着,哪个姑娘愿意跟着混混啊。你现在能打,40岁以后你还能打吗?没文化,真可怕。”

田青越听越来火,大声道:“你少在这当老师。我跟你没屁毛钱关系。你又不跟我过,操的哪门子心!管好你自己就行了。”

事实上,周欢的言语正刺中田青的软肋,虽然来钱快,但他因为这个工作,是自卑的。找个夜总会女孩吧,他不乐意。找个正经女孩,人家一调查,就不愿意了。而且自己进过两次监狱,这都是污点。

在周欢这样的女孩面前,他更自卑了。

两个人就这样,各自怀着心事,穿了衣服。田青先下楼,坐在车上等周欢。等了足有20分钟,周欢才下来。她画了淡妆,眼线,红唇,但好像没有扑粉。穿着超短裤,搭着白色韩式紧身衣。一点也不显油腻,颇有气质。田青心里道:“这大概就是她和夜场女孩的区别了。”

周欢心里已经没有玩的兴致了。她问田青道:“去哪啊?”

田青道:“跟我走就行了。还怕我卖你不成?”

周欢没有理会。田青一路慢行,在一个超市旁,周欢要停车。

周欢下车要去买东西,回头看见田青还坐在车里。便又生气了。走过去敲开车窗道:“你是怕车丢了还是咋的?我买东西去,你不帮我拿吗?”

田青这才下车,没想到这丫头,就是个购物狂。吃的,喝的买了一大推,足足花了300元。一路到了郊区,远处看见一个水塘,还有水稻田。田青便拐弯,走到水塘边停下。

夕阳的光照射在水塘上,泛着光斑。周围的世界,无比宁静和祥和。田青道:“一天又要过去了。” 周欢点点头,放了一首不知名轻音乐,正好应景。

周欢调低坐椅,半躺着。她说: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她把脚搭在车窗上。田青也学着躺下。转头对周欢道:“跟我说说美国呗?还有你在美国没有谈恋爱吗?”

周欢思考了一会道:“美国没有中国拥挤,我喜欢它的氛围。有时候又会思念中国。我是高中毕业之后去的美国,在美国呆了9年。回国还不到三个月。”

然后又说:“在美国谈了两个男朋友,一个不到三个月就分手。另一个是不愿意跟我来中国,僵着。所以——所以我和你,其实算我出轨了。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田青摇头道:“我不会形容。我就知道你漂亮,大长腿,嘴唇性感。有文化。”

周欢笑了,又摇摇头。田青问:“那你父母,知道你有男朋友吗?”

周欢摇摇头道:“不知道,我从不跟他们聊感情的事情。你算是第一个以异性身份出现在我母亲面前。想一下,就感觉做梦一样。昨天还陌生人,今天都一起滚床单了。”

接着她沉默了,田青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。周欢看见了,也伸手拿了一根。学着抽起来,抽了一口,全吐出去。然后她开口道:“其实很多女人不知道,越是开放的女人越没有好结局。如果你只忠于一个男人,你哪怕再放荡,都不是放荡。”

田青道:“对于男人不也是吗?”

周欢道:“那你睡过几个女人?”

田青犹豫了一下,还是道:“一双手数不过来。”

周欢探起头,瞧了一眼田青道:“你哪来那么多时间玩呢?不觉得麻烦吗?”

田青不作声。周欢继续道:“我这些年,就像个陀螺。一直再转,都忘记了晕眩。回国这三个月,是最清闲的。你知道华尔街上班,都多忙吗?我这眼镜都600度了。盯着电脑盯坏的。”

周欢又问田青:“你有什么梦想?”

田青反问周欢:“33岁了,谈梦想不幼稚吗?要说梦想,就多赚钱呗。”

周欢听了不作声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虽然这不是她要的答案,但这是就是答案。这个男人,已经不敢谈梦想了。还是那个在夜间无惧的男人吗?也就是那样的时候,周欢觉得,呆在这个男人身边无比安全。

周欢只能再问:“那你喜欢艺术吗?”

田青道:“就是瞎生活呗,从来不谈艺术。”

周欢道:“啥呀,生活处处有艺术啊。读书,唱歌,画画,舞蹈,电影都算啊。”

顿了顿她又说:“人还是要有一个艺术要求,不然生活就迟钝的很。少了一些感悟。你比如现在的景象,就让我想起了莫奈的《日出》。我们现在是日落,但那种感觉,就好像和现在一样一样的。莫奈是印象派大师,你知道什么叫印象派吗?就是画画不在乎细节,而在乎画面整体给人的感受。就像看《日出》,你看不到船的具体样子,更不知道船上的人是谁,也不大认得清地上的草木,但一颗红日从海上跳出来,就好像要跳到你怀抱似的,你好像有了希望和温暖。我的梦想就是开一个画廊,为画家卖画,为买家挑到好的画作。我要在庸俗和艺术之间搭起一座桥。其实庸俗和艺术没有界限,背景很重要。就好像,咱俩滚床单,如果为了钱,就庸俗。如果为了互相爱慕,那么别人就会欣赏。人人都懂得这点。”

田青道:“开画廊得多钱呢?”

周欢道:“看在哪里呢?中等的,我考察有个300万就够了。”

田青道:“我靠,你在美国没少赚钱啊。”

周欢道:“美国也不好赚钱。但方法对了,好像是不难。拿炒股来说,你知道最怕什么吗?炒股最怕贪婪。你只要知道大多数人什么时候贪婪,你就可以挣钱。他们疯狂涌入的时候,你悄悄撤出就获利了。当然只有你在大型投行,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,来做出判断。”

田青点点头,但还是一头雾水。看到田青不懂,周欢又解释道:“你知道口红效应吗?它是指因经济萧条而导致口红热卖的一种经济现象。在美国,每当在经济不景气时,口红的销量反而会直线上升。这是因为,人们认为口红是一种比较廉价的奢侈品,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,大家仍然会有强烈的消费欲望,所以会转而购买比较廉价的奢侈品。口红作为一种廉价的非必要之物,可以对消费者起到一种安慰的作用,尤其是当柔软润泽的口红接触嘴唇的那一刻。比如2008年的世界性经济金融危机,给"口红"带来了市场。美国媒体称,口红、面膜的销量开始上升,而做头发、做按摩等"放松消费"也很有人气,这与其他大宗商品和奢侈品的低迷销量呈现出鲜明的对比。全球几大化妆品巨头的销售额证实了这一观点,其中包括法国欧莱雅公司、德国拜尔斯多尔夫股份公司以及日本资生堂公司等。欧莱雅公司2008年上半年销售额逆市增长5.3%。口红效应开始显现。”

田青点点头,好像懂了一点。但他内心是落寞的。

看着夕阳落下去了,他们也起身回酒店。由于不饿,就没有先去吃饭。回到酒店,两个人又是你侬我侬,肌肤相亲,忘记了一时间的不快。在肉体和未来之间,永远会有隔阂。你不是她,她不是你。

兴尽之后,两人拥抱着入眠。直到晚上9点多醒来。吃完饭,正好路过一个广场,大家在跳舞。中间一个大音响,围着圈大家在跳舞。田青也拉着周欢加入进去,学样子,跟着走圈,一跳一跳的,玩的不亦乐乎。

第二天在路上又搭了两个女孩。看的出两个女孩,走了有几些日子了。一个稍胖,很文静,叫林若曦。一个很瘦,却话多,叫蔡瑞。蔡瑞提议大家各说一个笑话,不然就唱歌,或者真心话大冒险。

就田青一个男的,所以就让田青先说。田青想想,段子倒多。于是说:“父亲带着儿子去洗澡堂,儿子脚下一滑,就要滑到时候,抓住了父亲的下体,才没有滑到。他父亲说,辛亏是跟我来了,不是跟你妈来的。”

周欢听了不解道,这有啥好笑的。林若曦先捂嘴笑了。蔡瑞给周欢解释道:“呀,他讲的荤段子。就是说,孩子跟她妈去了,摔倒没抓的呀。”

田青听了解释,也笑了。这些女孩,真是搞笑。然后是林若曦讲了。她说个这样一个笑话:“说警察抓住一个小偷,在他家里发现大量的时装杂志。警察就纳闷了,问小偷,你还坐服装生意?小偷就不好意思的说,没有,主要看看新款,口袋在哪里。这年头,啥头不好做,专业知识得过硬。”

周欢第一个笑起来道:“这个好。”

然后轮到蔡瑞,她说:“有一个科学家去南极,遇到一群企鹅,就问你们一天都干什么呀。问了几个,大家都说每天吃饭睡觉打豆豆。最后碰到一只小企鹅,就问你每天干什么呀?小企鹅说吃饭睡觉。科学家问,怎么不打豆豆啊。小企鹅说,我就是豆豆。”

林若曦笑道,这个我听过。最后是周欢。她想了又想,想不到一个笑话。又说唱歌不好听。磨蹭了半天,终于想到一个笑话,于是开始说了:“在我们一个博士,硕士群里,有人问了一个问题,说一滴水从很高很高的地方自由落体下来,砸到人会不会砸伤?或砸死?群里一下就热闹起来,各种公式,各种假设,各种阻力,重力,加速度的讨论,足足讨论了近一个小时。这时一个硕士的父亲,他是农民。看到了这个讨论,就用儿子手机回复问,你们都没淋过雨吗?然后群里没有声音了。后来这个大学生被踢出群了。”说完她自己先笑了。

大家都笑了起来。然后就开始了第二轮。周欢连忙道:“不许讲黄段子,讲黄段子你就输了。”

田青笑道:“你这是美国强权,咱是讲笑话呢。管他什么段子,能把大家逗乐了,就是好段子。”于是他也不管她们说,就开始讲了:“说有个农夫,有两只鸡,一只白的,一只黑的。主人比较喜欢白的,因为白的下的蛋大,可以多卖5分钱。有一天主人问黑鸡,你为什么不把蛋下的大一点呢?它说,傻子才会为5分钱,把屁眼撑那么大呢?”他刚说完,三个女孩,齐声哈哈大笑起来。周欢捂着肚子道:“你太恶心人了。”又接着笑道:“那下蛋,又不由鸡自己控制。就跟你们男人,生不下儿子怨女人。其实主要原因是在男人身上。这是有生物学依据的。”

田青笑道:“妈呀,你这啥都能说出道道来。不过生男生女,真的是男人决定的吗?”

周欢道:“肯定是啊。女人只有X染色体,男人则有X和Y染色体。女人的X染色体和男人的Y染色体结合,就能生出男孩。”

田青听了越发笑的止不住,带的后面的两个女孩,也跟着笑不停。周欢道:“我说的真的,你两个笑啥呢?”

两女孩指着田青道:“他在笑。我们忍不住就跟着笑了。”说完,都拍肚子道:“不能笑了,再笑都怀孕了。”说完大家,又都笑开了。田青赶忙把车停在路边,大家笑够再走。

又讲了两个笑话,轮到周欢,她实在想不出了。就说我真心话吧。林若曦抢着道,那我来问。大家都说好。林若曦想了一会道:“你和田青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?”

周欢看看田青道:“不是的。我遇到他比你们早不了多少个小时。”

后来干脆大家都是真心话了。林若曦是失恋了,出来玩。蔡瑞是向往西藏,再者是陪闺蜜,所以两个就大胆的穷游了。出发两个人总共就带6千元。都是刚毕业不到两年的姑娘。周欢年收入可达7位数,听的两个小姑娘,眼里直放光。诉苦他们月薪3千,估计老板,一年都挣不了7位数。

田青也心里道:“看不出,这丫头确实聪明,也干练。挣钱多,也情理之中。”

然后大家互问你最怕什么?你最后悔什么?田青只能说:“最怕女人哭,最后悔没有好好读书。”

周欢说:“最怕黑,最后悔——最后悔没有陪伴父母。”

林若曦说:“最怕蛇,最后悔三年的感情,喂了狗。”

蔡瑞说:“最怕穷,最后悔这辈子是个女人。我想当男人。”

大家又吃了一回零食,田青和周欢换了座位,周欢来开车。大家继续聊。蔡瑞道:“周姐,你看你单身,田青大哥也单身,为啥你两不试一下呢?”

周欢直摇头道:“他,他就是个大猪蹄子。我就跟他处一天了,你知道我发了多少火。还是让他祸害别人去吧。”

田青不说话,静静的吸烟。一会他扭头说:“哥是你永远得不到男人!”说完,大家都笑了。

周欢补刀道:“姐,还是是你永远得不到的女人呢!”

田青不理会,只是认真道:“你们信不信,我说一句话,就能把你们逗笑了。”

蔡瑞道:“你直接说就完了。”

田青指了指周欢道:“她是海归。”

说完田青自己笑了,林若曦也跟着笑起来道:“你太损了。”

周欢笑道:“又笑啥呢?”

蔡瑞笑道:“姐,他骂你是王八。”

四个人一路说说笑笑,就来到色达,周欢说去色达佛学院。到达的时候,已经是3点多了。但阳光还热,田青心情甚好。到处青草幽幽,到处红色庙宇,错落有致,就好像来到佛的故乡。虽然对于田青来说,拜关二爷拜的多,但对于佛,他也是拜的。

见到很多披着袈裟的和尚,有年纪大的,有年纪小的。几个人浏览了一回,又拜了一回。拍了很多照片。在下午的时候,来到草地上,大家坐在晒太阳,吃零食。

周欢问田青:“你信佛吗?”

田青说:“我信啊。”周欢心里说,你既然信佛,为何还靠打打杀杀谋生。但林若曦和蔡瑞也在,她只能心里想想。

她问田青道:“那你读过《心经》,《金刚经》吗?”田青摇头。

周欢就说:“其实佛学很有意思。比如他说一刹那就是永恒。还说‘心无挂碍,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’,还说‘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’。”

蔡瑞道:“什么意思呢?”

周欢就说:“时间是没有界限的,时间是永恒的。下一句是说,心里没有记挂东西,人就不会有恐惧和害怕。有爱的地方才有恐惧。最后一句是说,什么东西,都来的快,其实去的也快,就像露水和闪电似的。所以缘来缘去,我们要看的开些。”

蔡瑞道:“你这一解说,我感觉比刚才那个老和尚讲的都好啊。不敢讲了,小心你着魔,一个不小心,入了佛门,人间就有多了一个光棍。”

周欢笑道:“就你嘴贫。”田青听了,看着近前的庙宇,看呆了。心里道:“我其实是一个手上有血的人,来这种地方,是玷污了佛祖。又看看身边这些女孩。周欢,渊博,虽有点矫情,但也知性,懂进退。”

再看看林若曦,文静,有肉肉的性感。眸子里有着对爱情的渴望。蔡瑞就像个百灵鸟,说个不停。而自己,就像一个呆瓜,愚钝,还散发着臭味。原来一个人,只在呆在一个地方,只和一群人交往,是不会认识到自己有多么浅薄和污秽的。但现在,他知道了。这里不属于他,他靠近这里。但好像,永远不能靠近。即使现在就给他披上袈裟,他也还是俗不可耐。就像大婶开门的瞬间,看到自己,就后退。同样的情景,田青见了很多次。他的眼神里总带着戾气和不服输。可是有谁知道,这本不是我所愿。穷字头上一把刀,他再也不想回到干保安的时候了,更不想回到工地上搬砖的时候。

晚上田青做东,大家吃了饭。林若曦和蔡瑞提前订好了青年旅店,把她们送到。田青和周欢另在县城住了酒店,约好明天一起去拉萨。他们躺在床上,话反而少了。

周欢第一次主动爬在田青身上道:“你能给人安全感。”

田青道:“也能给人威慑感。”当周欢吻上田青的时候,田青也热烈了回应了。动作浓烈时,田青停下了,说道:“你不是那个大姨妈来了吗?我看见框里有纸。”

周欢正在兴头上,笑道:“你还眼尖的。刚来你就看到了。没事的。我都不怕,你怕啥。”

田青还是推开周欢,认真道:“还是不要吧。过几天你大姨妈走了再说吧。”

周欢起初还以为田青关心她,害怕大姨妈期间对她有损坏。看他这样推开自己,就问道:“田青,你什么意思?”

田青只能实话道:“见红了,不好。我是拜关二爷的。”他们一直有这个忌讳。开业啊,拆迁啊,去干仗啊,都得忌提前见血。

周欢大概听明白了。冷笑一下道:“田青,我原来只以为你没文化。没想到你还迷信!什么年代了,你还信这个。”

田青不说话。周欢道:“你真的很幼稚!白长这些肉和个子了!”

田青不理会,指着她道:“别以为读了两天书,就给我在这上课。我还就告诉你,我不信这个,但我信我的兄弟们。他们信,我他妈就得信。不然我早死了。这世道,单枪匹马能干个啥。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,动脑子就能有钱。有些人,他们掉脑袋都没钱!我就信这些,咋了。连血都不敬畏的人,才他妈可怕呢。”

说完,他继续道:“你别以为你长的漂亮。长的漂亮的我见多了。吃饭擦筷子,擦三遍。你至于吗?昨天吃饭的时候,你是怎么吃的,那姿势就好像多委屈你似的。给大叔大婶多难看。我不说你,别以为我没看见!吃出一根柴棍怎么了,一条虫子,都不至于你那样说。要当公主,回去当。这不是你家。”

周欢静静的听完,穿起衣服道:“真的是一天的感情,喂了狗了!”

说完,她拉着箱子出了门,出了门她就留下了泪。走了一条街,她自己又登记了一个房子。进去脱了衣服,泡在浴盆里哭。一天的时间,这个男人就好像走到了她心里似的,比自己男朋友john三年的感情都强烈。可是刚才那一幕,她无法理解,也无法想象。这是一种狂热,任你有知识,也很难去改变了。

但她确实无法说好,还是不好。人家的生活方式,与你有何关系。自己真真的是热脸贴了冷屁股,主动献身,反被羞辱。

田青出了酒店,哪里能看得见周欢。他连打几个电话,都是无人接听。他坐在车上,一根接着一根烟吃。直到半夜里,他才又回到酒店。动心就换来这样的结局,不过好像注定了就是这样的结局。

也许就像林若曦今天问自己的,你最后悔什么?田青说:“最后悔没有读书。”是他在遇到周欢之后,他才觉得自己没有读书。倘若自己读了一些书,或许共同的语言就多了,可能在一起的成分就大了。可是人生没有可能。你遇见了她,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
睡到第二天10点多,电话响了,一看是林若曦的。原来他们已经起来了。林若曦他们来到酒店,还给田青和周欢带了早餐。蔡瑞道:“周姐姐呢?在你隔壁房间吗?你两真不是男女朋友?”

田青回道:“她那样的人,你觉得我们适合吗?”

蔡瑞不说话了。林若曦道:“那叫周姐过来也吃点包子吧。快凉了。”

田青道:“不用了。她车子修好了。昨天坐班车过那边的县城取车去了。取了车,就回去了。这些包子,都我吃,我正饿了。”

林若曦道:“哦,那你吃吧。”

蔡瑞道:“那你呢?行程有变吗?”

田青道:“没有。吃完咱就出发。”

三个人又有说有笑上路了。而周欢也坐了班车,去取车了。当天夜里她看到了田青的未接,以及微信,都没有回。她觉得不该回的信息就删掉好了。田青注定是他情感世界里的过客,也许是做灼伤人的那一个。

一天驱车,田青他们便来到了拉萨。站在布达拉宫脚下,天变的高了,心平静了。突然他厌恶了打打杀杀,周欢说的对,30岁了你能打,40岁你还跟人家拼命吗?是时候,结束这个工作了。周欢这个女人,注定是改变他的女人。这是他后来才意识到的。

林若曦有了高反,头晕头疼,田青把她送到医院,挂了点滴,才好点。于是大家相约,早点离开。正好他俩个也是山西人。田青自然好人做到底,要送她们要平遥。一路风餐露宿,多是田青掏钱。两个姑娘倒是千恩万谢的,尤其是林若曦,非要说给田青还钱。

8天时间,吃吃转转,田青带着林若曦和蔡瑞回到了平遥。蔡瑞刚到就下车找男友去了。林若曦则回到了出租屋,她家是平遥周边农村的。她在平遥上过班。

林若曦道:“上次坐坐吧,田青哥。就是我那有点寒酸。”

田青道:“寒酸啥啊。我是农村出生。走,上去。”

上到了出租屋,田青倒觉得很熟悉,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。虽然这个出租屋,比自己的还小。但布置得还算温馨。只是半个多月没有人住了,到处都是灰。林若曦先忙着换了床单,让田青先坐着。然后又烧了水,给田青冲了一杯咖啡。

田青就静静的看着林若曦,忙过来,忙过去。她换个宽松裤子,上面就穿了个吊带,倒显得更丰满了。田青闲着,就睡着了。

等他再醒来,看见屋里有个男孩。倒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林若曦的男朋友。男孩看到田青醒来了道:“你醒了?”

田青站起来道:“你是?”

男孩道:“哦,我是蔡瑞的男朋友。这些天感谢你照顾他俩。我们今天请你吃个饭。”

刚说完,林若曦和蔡瑞就进来了。蔡瑞道:“你可终于醒来了。睡了6个小时,我们家若曦还不让叫醒你。都快十点了。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
四个人去吃了火锅,田青跟着他们在一块,感觉自己也年轻了。吃完饭,林若曦带他走在古城街道上。说这说那,田青觉得很舒服,他对林若曦道:“你把我手挽着,我们扮一下情侣。”

林若曦没有拒绝,而是悄悄的挽着田青的胳膊,也不介绍了。就静静走着,11点多了,人渐少了,但好像气氛更好了。

田青说:“我曾经幻想过这个情景,今天得谢谢你。实现了愿望。”

林若曦道:“我不相信。你没谈过恋爱吗?”

田青摇摇头道:“还真没有。都是瞎玩。一转眼33岁了。你是25岁对吧。”

林若曦点点头。田青道:“好,年轻就是好。”

林若曦笑道:“好像你多老似的。”

田青道:“接下来,你准备做什么呢?”

林若曦道:“准备去当售楼员,或者其他文职。我没有周姐那么厉害。”

田青听了道:“挺好的。这次出来遇到你们,我真的收获很大。”

林若曦道:“快别这样说,我们花了你不少钱呢。我回头一定要还的。”

田青打趣道:“不如你以身相处吧。”

林若曦笑道:“以身相处就算了。我还要嫁人呢。”

在林若曦出租楼下,惜别了林若曦。本来他可以上去的,对于他来说,小姑娘心思,可以揣摩。林若曦不讨厌自己,甚至喜欢自己。可是田青不忍去伤害一个刚刚失恋的女孩。

第二天他回到太原,刘成等一干兄弟,给他接风。他大概说了一下玩的怎么样。宴席要散了,大家都说去某某夜总会。,田青也去了,生活又变回了老样子。

第二天他去公司,和刘成说了情况。晚上再和兄弟们聚,田青就拿着从南方带回的散酒,连喝了6杯道:“打不动了,兄弟们。想成家了,兄弟们。原谅一下,原谅一下。”说完他又喝了些酒。大家都喝的高了才散去。

刘成和田青在一个车上,刘成道:“你的股份,我,三,五,六,我们四个人接了。明天给你打款,算了一下能有48万多。给你凑个整数,50万。”田青点点头,转头流下了泪。

刘成点头道:“挺好的,这次出去,我发现你变了。”田青不说话。

时间过的很快,转眼过去一年了。蔡瑞要结婚了,邀请田青也来当伴郎。田青就去了。林若曦是伴娘,伴娘里最漂亮和最性感的一个。

晚上的时候,田青就没有回去,而是去了林若曦的出租屋。他看到林若曦那么漂亮,自己心里突突的,但他还是认真道:“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
林若曦道:“我想做你老婆。”

田青高兴道:“那我娶你。”

人生就是这么多巧合,人和人遇到了,人和人散去了。“我想娶你”这句话,在那一天里,田青也曾想对周欢说。可是现在躺在自己怀里女孩,确是林若曦。她不矫情,不嫌弃自己是滴滴司机,做饭好吃,又善解人意。田青本来性急,但从未和林若曦吵过。她总是会化解不和不睦。也许对于天下所有的男人或者女人而言,总有一个这样的人,让你安静,能让你值得默默付出。

摘自独立学者,作家,国学起名师灵遁者短篇小说。

(责任编辑:立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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