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前明月光，疑是地上霜。

举头望明月，低头思故乡。

——李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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黝蓝的天体，瞪着

一只疲惫的眼睛，向下凝视

淡淡的天花痕毁了她的面容

她抚平青草一般的乱发

把微笑融进角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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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将一壶银白鲜乳向下倾泻

街巷流动的液体

犹如霜之白，延伸

扭曲的树枝沐着乳，凝然不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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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面融去了白天的记忆

温度和间隔都被

暗淡的路灯吸蚀进

一面虔信宿命的鼓，诅咒

夜之寂静把影子拉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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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辆快递小哥喇叭驰过

牵出一家吧厅隐隐的浪

一只灰猫从阴沟里钻出

卷了卷舌头，吐出一口死鱼的腥

一个男孩跑了过来，机械的手伸出

将坐在沟边的那玩意搂进怀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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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女人忧郁地走过

红裙子镶上铁锈的边

紫夹袄蒙着灰色的黛

黑长发射出银簪的环

只是看不清那张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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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每一个意象都牵挂着

一条无形的射线

无数的射线编织出

一张喇叭形的丝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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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点发端于窗内

头顶微秃，鬓角灰白

索然乏味，吹毛求疵

被红嘴鸟叨走睡意的

凝着的眸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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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点穿过小城、平原、空荒的碍谷

擦过山苍白的两鬓

投射到遥远——

大脑皱褶深处拎出的铃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