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你的微笑

文\王小玲

小别回校，正是初冬最冷的那几天，天似阴冷的青色帷幕封锁着了无生机的校园，已着厚重棉袄的小学生脖子瑟缩在宽大的围巾里，或缓慢或疾步地零星散布在校园每一个角落，往日缤纷的色彩此刻更替成大片的蓝灰黑。望着熟悉的校园，我不由得恍惚了一下，脑海闪过“近校情更怯”的诗句。

这一次，因为个人身体原因，算是第一次和校园、班级、学生离别这么久。走在通往办公室的那一条熟悉的走廊，心中忐忑着，我该如何面对我的那群熊孩子呢？此刻他们的早自习未下，熟悉的办公桌，我的小伙伴小张老师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，简单整理，和“久别”的课本来一个“亲密接触”：从现在开始，我们又将是朋友，携手课堂，豪情万丈。“衷情”尚未诉说完，下自习的铃声已响，学生即将出来。调整好情绪，深呼吸，我尽量自然走出办公室，九（2）班早读后的队伍正向我的方向走来。初冬早晨的寒气似乎凝固了他们身上该有的朝气与活力，他们缩着脖子，笼着手，面无表情蠕蠕前行。“呀，语文老师回来了！” 一声尖锐的女高音仿佛石头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鳞浪，整齐的队伍躁动起来，笔直的线条瞬间凌乱，因为前后有其他班级夹击，队伍必须保持前进的状态，那个最先发现的女生满脸含笑，走过我身边，似捡拾到意外的惊喜，接踵而至的孩子看到我，有些微微低下头，竟露出羞涩的笑容，大方的一边跳跃着步伐，嬉嬉闹闹着：语文老师回来了。我站在拐角处，静静地望着他们，满脸粲然。冰封的河流刹那间忽如一夜春风来，解冻了，哗哗地传唱着欢喜的歌谣。脖子伸长了，手舞蹈着，阴霾的空气突然充满了生机，我的身上也涌起了一股热潮，估摸着这条“解冻”的“河流”已哗哗奔向热气腾腾的食堂，我抬起腿，缓缓也向那地方走去。背后又传来一声“嘀咕”：“那是语文老师呃！”转身，果然是那一对双胞胎大男孩，他们嘻哈着又带着一点腼腆，走过我身边“语文老师好。” 一脸害羞地笑，可爱的少年。

直到中午，因为没有课，我没有和他们见面，没有小学生那般主动找到办公室叽叽喳喳，下课偶遇，眼睛发亮似惊喜来临地微笑问候“老师好！”一整天，我被这样发亮的微笑感染着，那一整天我的脸上也回报着这样的微笑。那是你们的微笑，少年的微笑，在这样的寒冬时节，小别的我暖意满怀。